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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贵妃年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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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年氏的境遇一点没有受到兄长年羹尧倒台的影响,雍正没有迁怒也没有表明态度,后宫里依旧是风平浪静。云烟不知道雍正和年氏之间的情况,也无意去探问。

可想而知,贵妃年氏若是因此失宠,天下有心人岂不是要说她的得宠也是因年羹尧而起?且不说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就雍正这样的男人,也断不可能允许别人如此猜测。

近几日,雍正被朝堂之事缠身,年羹尧之事似乎又牵出隆科多和允禩党来,当真是焦头烂额。

由于五岁的六十已经开始随哥哥们一起去上书房读书,终日忙的很,只有下了学才颠颠的跑来养心殿,云烟正拉着六十在床前玩,一边兰葭和兰夕陪着,都是笑呵呵的。

六十奶声奶气的向云烟背起新学的诗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云烟看着他粉嘟嘟的小脸一下就想到弘晖小时候,又突然完整的想起之前梦中九贝子允禟那段关于弘晖匪夷所思的言论,啼笑皆非——

不住乾清宫而住养心殿的原由她早就知道,而弘晖不回京城的原由也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再卷入皇家权利的漩涡里。何况,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弘晖的事情呢?

想来这古怪的梦追根究底还是允禟说的那句“别人”的话,终究像一根刺般扎痛了她的心吧。只是,她不再是当初年轻时的云烟,虽然容颜未有大改,心却成熟了太多。

六十依然扑在她怀里凑着小嘴上来讨亲亲,云烟开怀的香香他,摸摸他脑后的小辫子,看着他眉眼里的灵动,想起欢笙,内心一阵柔软。

砰!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回声,震得屋里几人的身子都一惊,似乎是重重踢门的声音。

云烟摸着六十的头,刚回身,只见那龙袍带风的人已然大步走进了寝室,连衣角上似乎都带了滔天怒火,整个养心殿都黑压压的。连年幼的小六十也怯怯生生的噤了声依偎在云烟怀里,连皇阿玛三个字也不敢喊了,兰葭和兰夕一下就跪下,连请安也不敢开口。

“出去”雍正的声带里有着充血的沙哑,铁青的脸色已经超过了之前任何一次。

云烟仰头看到他乌沉沉的侧脸,默然将手中六十放下来示意兰葭和兰夕,两人抱着六十就快速退出去,轻轻将门吱呀一声合上。

雍正就站在窗前,两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都浮现出来。那象征天子之尊的长辫和明黄色穗子垂在他两手间,耷在腰臀后精美的龙袍裙裾上。

云烟依旧坐在床边,微微从蹙眉中舒展了眉头,站起身来,静静走到他身后。

自从做了皇帝,被百事缠身的雍正这样雷霆震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似乎比上次更糟,因为他甚至回了后寝依旧在怒火中烧。伴君如伴虎,虽说云烟不在朝堂,不在后宫,但多少也能感觉到。

雍正没有转过身,异常低沉道:“你知道年羹尧进过穿堂吗?”

云烟倒没有丝毫诧异,不慌不忙的中肯道:“如果我没睡迷糊看错的话,很像是他。”

其实,她后来静静回想也不明白他为何胆大到从前殿进穿堂,想到那会空气里的酒味,真是被权势惯得胆子过大了。可见他骨子里,就是个不甘为奴的男人。

雍正转过身,一言不发的死死捏着拳头,骨节都发出轻微的响声,眯着的黑眼睛似乎已经出离愤怒了。

“他做了什么?”

云烟摇摇头,浅浅道:

“什么也没做,我隔着帐子模糊见他就站在门口那,好像是喝了酒,然后转身出去了。”

雍正咬牙道:“胆大包天,混帐之极!”

云烟叹息着轻轻握住他拳头,“气大伤身”

雍正反手捏住她手,沉声道:“帝出三江口,嘉湖作战场……死不足惜!”

云烟微微睁大眼回味着“帝出三江口”这句话,也是受惊不小——

年羹尧,他真敢有这种心思吗?!

可他的主子可不是昏庸无能的暗弱之君,他碰上的是百年不遇的铁血帝王。他如何能赢?

她缓过神来,一边轻抚着他胸口一边慢慢道:

“我知你心里恼着,我没第一时间跟你告状……

一则,我隔着帘子见那站着的人确实不是一清二白看见,再关系着你那贵妃年氏的一层关系,倒像我枕边风添是非了。

二则,你当天就已经摔盆子掼碗要处置他了,我若再添油加醋一番,真怕把你气到哪里。”

雍正的气似乎消了些,听到“摔盆子掼碗”几个字又有些哭笑不得,气不打一处来戳戳她脑门道:

“枕边风?同床共枕几十年我不了解你?你这辈子也没学过告状两个字怎么写!”

云烟瘪了瘪嘴道:“那皇上教教我写吧”

雍正险些岔气的瞪着她,把她身子一把搂过来,就佯装打了她几下屁股。云烟哎呦叫了声疼疼,他本已经只用三分力,听她叫疼又忙松了手,看她神情还是笑的,只有干瞪眼,进屋前冲天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云烟抚了抚他龙袍箭袖拉他往前殿西暖阁走,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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