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外婆来了

    皎白的月光从窗外酒入，凉爽的风透过窗户的缝隙，丝丝缕缕的吹入，翻起书桌上的书本。书本的每页被极速翻开，最后停留在44页。

    “妈…”

    “傻孩子哭什么。”

    “想你了啊。”

    “我也想你们了，还有离儿。”

    “妈这次是为离儿而来吗。”

    “嗯。我们快些回家，我想我们家离儿了。”

    指针从十二滴答滴答到二点。

    三室一厅的房间安静之极，黑暗中被缕缕月光照耀，幽光闪闪，唯独只剩下一间房间里床上极度挣扎想醒来的女人，给这安静渡上一层瘆人的诡异。

    “喵…喵…”

    一只黑猫跳上窗户，绿幽幽的眼睛看了眼在床上挣扎的人，再又一跃而下。

    我猛然惊醒，空调调到十七度的低温，还是冷汗淋漓，头发睡衣黏乎乎的，胸口起伏的厉害，还有不规律乱跳的心脏。

    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刚好凌晨二点。

    我用手拍了拍脸颊，起身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装修的时候卫生间洗手盆上面是有一面镜子的，被老妈特意拆掉了。

    “妈，到家了。您小心点。”

    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急忙从卫生间出来，外婆来了。

    “外婆…”

    门口进来一个八旬老奶奶，花白的头发，佝偻着腰，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神情疲惫老态，穿着一身青色衣衫。

    七年时间，外婆苍老了一大圈，记忆中和蔼慈祥，满脸暖意，动作利索的外婆，现在就如风中残烛，只要一阵微风就可以把那烛光吹灭。

    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我拉起外婆，坐到沙发上。

    我看到老妈也侧过头抹了抹眼角才道，“妈，您休息会，我热一下饺子。”

    “好。我没事。”

    外婆拍了拍我的手背。

    “外婆我给你买了礼物。”

    外婆无彩的眼底闪过一丝期待，“真的，离儿为外婆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我去拿，保证外婆喜欢。”我欢喜的跑回房间，拿出下午买好的一身衣服。

    一件一件拿出来在外婆面前晃着，一会又在外婆身上比划着。

    “外婆，喜欢吗，明天就穿这身，明天我带外婆好好转转。”

    “好…好…”外婆高兴的只道好。

    “妈，过来吃饺子了。”

    我扶起外婆，走到厨房。

    老爸洗漱之后先去睡了，明天他还要加班。

    外婆拿调羹的手颤抖着，吃一只饺子花了好长时间，原来外婆牙都掉光了，时间就是无情的杀手，日积月累的摧毁着一个人。

    这晚老妈陪着外婆一起睡，那是做女儿的愧疚，那么我呢，做为外孙女的愧疚，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这夜突然感伤的无眠，直到六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早上是被外婆叫醒的。

    “离儿你妈做好了早餐，还不起床，小懒虫。”

    我揉着眼睛，撒娇道，“外婆……”

    “好了，不叫你小懒虫，快点起来吃饭。”

    “嗯。”我点点头，冲刺到卫生间洗脸刷牙。

    老妈的工作是超市的售货员，时间短，完全能照顾好老爸和我。